他們在殘骸中迎接勝利,狂風餘勁吹起少年們的髮。
夜幕裡被擊毀的目標閃爍起零星光點。

轟的笑容向他直面而來。

 

 


【綠谷出久】


他不是早就料到會在這裡遇見他,只是因為在那之前的同學們先逐一出現。

火爆的態度一如既往,事實上他覺得這次算客氣的了,原先預期應該會炸到自己臉上的攻擊並沒有襲來。而這不代表他已經全身而退,競技場上才被爆豪炒熱氣氛,他沒有能力拒絕那個必須要嘗試的挑戰。

無奈地被趕鴨子上架,但既然要做就要盡力做到最好,他凝神握拳。

一一擊破。

論結果,他對自己的狀態是滿意的,再一次他就會有更好的成績。

很接近。離那個男人很接近了。他這麼想。

在轟瞬間將所有目標凍住以前,他是這麼想的。

爆豪在紀錄被刷新之後就噴到了轟面前,凶狠地貼近對方的臉,大著嗓門質問著些什麼,而對於轟的無視,讓爆豪幾乎氣成妖魔。

為什麼,會有被插隊的感覺呢?

明明他也做得到,而且更早先做到。

關於將爆豪激怒這件事。

自從進了雄英,爆豪的怒氣就不完全只在自己身上了,這是好事。這應該是一件好事,但是最近他卻覺得有些寂寞了,說出去大概會讓別人覺得自己不太正常,沒有正常人會期待被暴力對待,何況源頭還是來自於爆豪。

不管怎麼說,爆豪畢竟是自己的兒時玩伴,就算美好的部分並不算多,他卻一點都不想忘記,也無法捨棄。

那應該是只屬於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時間,屬於自己的特權。

但自始自終,那都不過是自己自作多情。

他不應該有不滿的感受,跟爆豪的關係已經往好的方向而去,也相信只會更好,自己已將最重要的秘密告訴了爆豪,那相當於他將自己的一切都告訴了他,他們之間再也沒有嫌隙。

應該是要這樣才對。

切島在眼前緊緊攬住失控暴走的爆豪,他們的肌膚幾乎相親。

還有多少人可以輕而易舉接近他?

他其實也不關心這個,只是對於此刻自己與爆豪的距離感到充滿恨意而已。


【切島銳兒郎】


得承認,看見轟在這裡出現,他是怨懟的。

不是針對轟,而是命運。

沒多久前他才因為可以跟著第一名來到這座島上而感到幸運,而內心裡最使他開心的真正理由,是爆豪越來越願意接納自己,甚至與他遠行。

還無法向人訴說的秘密,是他對眼前的火爆男子有著友情以上的好感。當爆豪同意將唯一的隨行名額給他的時候,那種自己就像被選召的孩子,感覺特別的優越。

但他忘了,被選召的孩子絕對不會只有一個。

轟的運氣顯然是強過自己許多,人家入場卷還是自備的,他不想輸,但是卻無法不備感壓力。轟的冰總是可以先聲奪人,眨眼瞬間就能奪走爆豪的全部注意力,甚至能讓他即刻衝到自己面前,就算那種場面一點也不溫柔。

頓卡片刻,他才發現轟跟爆豪的距離已經近到不能再近了,爆豪恐嚇的臉孔細節大概只有轟才能盡收眼底,如果不是爆豪的火氣就要波及到無辜群眾,他真的找不到機會和理由將他們給拉開。

他的心不如自己的個性可以硬化。

當敵人向他們襲來,他的挺身而出因為轟的即時救援變得不怎麼亮眼,但這不是任何人的錯,誰叫自己的個性就是這麼單調不顯眼呢。

轟在混亂中不止一次吼著爆豪的名字,每喊一次就讓他的心臟跟著劇烈跳動。

他明白,轟是真的在意。

在眾人協力合作下,得來不易的勝利終將罪惡平息。

原先的飯店已經不能住人,那應該是他曾經擁有過最好的機會地點了。他曾經這麼以為。早先的戰鬥中他已經看清現狀,轟跟爆豪的配合度太高,那種感覺讓人覺得陌生,難以介入。

想起早上他死命攔住爆豪抓狂的時候,站在他對面的轟冷漠到不行的眼神,他突然可以確定那是針對自己的了。

他東張西望了一下,才露出瞭然的笑。

他轉頭加入同學們的會議,而轟跟爆豪早就不見人影。


【轟焦凍與爆豪勝己】


他們從戰場中離開,半毀的衣衫都還掛在身上。

飯店在警報解除之後已經恢復正常運作,櫃台人員禮貌確認轟的身分,然後用深富意涵的笑容目送兩人進電梯。轟住的地方有著富麗堂皇的迎賓走廊,在通往上層房間的路上漫長無趣,轉移不了注意力,他不認為是因為自己實在有點緊張,才會連冒著手汗的掌心都掙脫不了。

他只是默認了這個行為。

緊抓的手在房門關上的瞬間就被爆豪甩開,轟盯著被甩開的手一陣子,才抬頭望向已經走進深處的爆豪。

這傢伙也住太爽,如果不是島上才被大鬧特鬧,底下的風景應該會比此刻更加繁華絢麗,客房也大得離譜,那張床肯定不只是單人床加大的尺寸。

爆豪以鄙視的眼神環視四周,像極充滿好奇心的貓科動物。轟被那模樣給逗樂了,但也只是揚起嘴角,沒有發笑。

「沒想到你會乖乖的跟來。」轟撕去他僅剩半邊的藍色襯衫,用有些抱怨的語氣問道,「為什麼是切島?」

「蛤?」突如其來的問題太不明所以,他將目光從天花板那個過分華麗的吊燈上給移開。

「你帶他一起來了。」

「要帶誰來是我的自由,」他不太認真地道,「跟你無關。」

「你們還睡同一間房。」

「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嗎?」

「是你太沒有自覺。」他將對方困在牆角中,眉眼間有些懊惱的皺褶。

「你說誰是笨蛋啊!」

「沒人那麼說,」捉住爆豪不安分的拳頭,轟說,「你只是需要更多一點防備。」

「我現在最需要防備的人就是你!」

轟沒有馬上應聲,中斷的對話讓氣氛變得僵直。他不想生氣,可以的話他不想跟爆豪吵架。兩雙眼睛對峙許久,久到他差點忘記自己想說的,專心注視起爆豪的眼睛,那好看得讓人忘記眨眼的熾熱瞳孔。

「你只是想跟我大眼對小眼嗎?」

爆豪恫嚇的口氣喚回了他的神智,轟有些不好意思掩起嘴清聲。

「我知道你不打算帶我來,我才拿了臭老頭的招待券。」他緩緩環抱起爆豪的身體,有些委屈的將臉靠在對方耳側。

「我不明白。」轟說。

「不管帶誰就是不可能帶你啊!」爆豪幾乎是怒吼。

很好,現在他真的有些生氣了。

「為什麼?」

「不會用你那僅存的半顆腦袋想想嗎!」

「我的腦很完整。」轟撐起身體,忍不住高聲說,「難道你是怕我們的關係曝光嗎?」

「老子是不爽跟你一起來!」

「既然如此那讓大家知道也沒有關係了吧!」起先他其實不介意這個的,在不影響課業的情況下低調交往,同樣以成為英雄為目標的他們還有更為重要的事,如果這段關係會造成麻煩,將其當作秘密也不失為一個好手段。因此,這次爆豪會選擇帶切島來他是理解的,但卻不「明白」了。爆豪在交往的對象明明是自己,與爆豪同行的卻是切島,天知道他在小花園同時看到兩個人一起出現的時候有多焦慮,而不只是因為有敵人的緣故。

他需要答案。

轟的表情嚴肅,讓爆豪覺得不好再用譏諷的態度回應,他多少有點懂了,眼前的這個傢伙跟自己似乎不在同一個頻道上,他以為這個理由可以拿來威脅自己,因為這個根本不是祕密的理由?

「你以為那些白癡不會覺得我們老是一起消失很奇怪?」

如果眼前的轟表情不是那麼搞不清楚狀況,他一定會先送他一發爆破來解氣。

「他們都知道了?」

「我不覺得這種事需要隱瞞。」不想針對轟的問題逐字挑剔,他不耐煩地將轟推到床鋪上,「如果你只是想要親口詔告天下這種事,本大爺允許你,所以不要再拿蠢問題來煩我!」

轟微張著嘴,臉慢慢地由暗轉紅,看不出來是還在消化剛接受的訊息,還是因為皮帶正在被爆豪從腰間抽起的關係。

「等等,」他在褲子被扯下之前阻止了爆豪,「我還是不明白,為什麼是切島?」

「你煩不煩人啊!我不是跟你來這裡討論那個狗屎頭的!」真的快要氣死,都已經主動爬到他身上了就不能專心在眼前的事情上嗎!

「你剛剛說過,不管帶誰,所以不是切島也可以。」他扣著手腕的力道變得越來越緊,「反正那個人絕對不是我。」

盯著爆豪擺起一副就是如此的狂妄笑容,他突然大徹大悟了。

轟用力將爆豪從上位扯到了下位,瞬間倒錯了兩個人原先的位置。

「你不敢來約我。」說完,轟又搖搖頭,然後緊緊將已經發出火藥味的雙手按進枕心。

「說錯了,你是因為害羞。」

轟用吻阻止了爆豪就要脫口而出的髒話,任由爆豪咬破他的舌頭,也沒有因為口中透出了血腥味而將人鬆綁。

他都忘了自己的戀人有多麼纖細敏感,臉皮薄到吹彈可破,嘲諷的態度是他掩飾自己難為情的手段。都怪自己發現的太慢,不應該再浪費時間,轟想。

擊潰敵人的瞬間,感染他們的不只是勝利的情緒,熱血過後的身體瘋狂發散著渴望情慾的味道,無法否認,此刻彼此都在身邊的感覺真好。

直到爆豪放棄與他角力啃吻,轟才鬆手撩開還在爆豪身上的衣物,接著是人倒抽一口氣的聲音。爆豪半垂的眼睫下露出難耐電波,開始不吭一聲。

這一次轟很確定,只有這種時候,爆豪非他不可。



爆豪從睡夢中睜開眼皮,窗外是已經要入夜的昏黃色。

事件之後讓他累壞了,昨晚甚至沒有進食,一夜混亂不止,轟還拿無聊的問題糾纏自己不放,嘴上不斷切島切島的,弄到最後他已經搞不清楚到底是誰小家子氣了,他以為自己的眼中釘應該是綠谷那傢伙才對不是嗎?

瞥見床下那套已經不堪入目的西裝,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想讓轟知道自己身上那套是切島的。將視線調回床邊,轟睡得沉,嘴角還很失形象的留著口水,可笑的讓爆豪就要嘲笑起來,但在那之後突然竄進自己腦袋的畫面遏止了他。

轟指控自己害羞的口吻開始在他腦海中慢動作回放,氣得他抬腳將睡得香甜的轟從床上踹下。

「老子會羞個屁!」


(末頁)
其實爆豪只是在收到邀請函的時候剛好切島就在旁邊,沒有想太多就答應帶切島去,最後變成這樣亂七八糟不上不下的故事了(不負責任)
2019/05/2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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